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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9-18 23:49:22 来源:句子网 点击:
  回到宅院后,南笙没再哭也没再闹。
  她再也不追责母亲的死因,也不再抗拒喝药。
  她彻底成为了萧璟煜最想让她成为的样子。
  听话、乖巧……如同怀孕的木偶,再无生机。
  萧璟煜不再来看她,太医每日都会去王府禀报胎相。
  “据脉象来看,南小姐和胎儿情况很稳定。”
  萧璟煜“嗯”了一声算做回应,目光始终定格在桌上暗卫查来的药物上。
  眼中翻涌着不明如同波涛般的复杂情绪,良久,才闭上了双眼。
  第一次,陷入无尽的纠结。
  冬去春来,又迎来深秋。
  南笙的肚子一天天地大,太医也来得更加频繁。
  许是近日转季,染了风寒。
  每日都昏昏沉沉,夜里却突发心悸,怎么也睡不着。
  她起身,扶着沉重的身子想去院中走走。
  却在路过一处偏院时,听见了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。
  “……孩子还要多久临盆……”
  是萧璟煜的声音!
  南笙咬牙,往前快走了两步,屋内的谈话越来越清晰。
  太医答道:“临盆不过这几天了。”
  萧璟煜沉默了片刻,应了句:“嗯。”
  说完,屋内便没了声音。
  南笙等了片刻,正打算离开,萧璟煜却再次开口了。
  “等孩子生下来后,找个稍远的地方,送走吧。”
  南笙身体猛地一僵。
  她听见萧璟煜说:“昭雪不想要了。”
  不想要了,所以送走吧……
 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,她却什么都听不见了。
  难言的绝望瞬间将她卷入了黑暗之中。
  她整个人开始不正常地颤抖,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。
  随后,她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哽咽出声,踉跄着往回跑去。
  她本以为至少这个孩子,不会再如她般悲惨。
  却没想到,万般皆是命,半点不由人。
  她的、娘亲的,还有这个孩子的悲惨,都早已注定。
  无论她怎样做,似乎都无可避免地往最坏的方向走去。
  第二天,萧璟煜来了。
  看着她苍白的脸,顿了顿,说道:“过几日临盆,好好休息。”
  南笙摇头,满心满眼的绝望:“别送他走,求你了。”
  话一开口,便是哽咽:“宋昭雪不要没关系,我会照顾好他,我会把他带的远远的,不会再来打扰你们,别送他走,求你了……”
  她抓住萧璟煜的手,泣不成声,字字泣血。
  萧璟煜却只是静默地看着她,良久,才说道。
  “你靠什么养活他?你还能弹琵琶吗?”
  南笙一顿,动了动自己的右手,撕心的疼意瞬间传来。
  可心脏却远比身体更疼。
  她无助地闭上了眼睛,泪水滚滚而落。
  萧璟煜抽出手,头也不回地说道。
  “何必带他过苦日子,送走对你和他都好。”
  南笙伏在床头,喉中哽塞地再说不出一句话。
  看着空荡的房间,她仿佛一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灵魂。
 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虚无,意识渐渐沉沦。
  恍惚间,她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。
  回过神来,才发现她不知何时,竟抱着琵琶站上了屋顶。
  萧璟煜在院中冷冷看着他:“你又在闹什么?”
  南笙愣了愣,竟笑了,她抱着琵琶轻笑道。
  “王爷,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?你说喜欢听我弹曲,我给王爷弹一曲好不好?”
  她将断了弦的琵琶抱在身前,指尖一动,剧烈的疼意钻心剜骨。
  手一松,琵琶落在地上断了两截,诤的一声,再没了动静。
  她痴痴地看着地上的琵琶,睫羽剧颤着,却再也落不下一滴泪来。
  萧璟煜目光冰冷:“把她带下来。”
  他再没了耐心,转身就走,却听见身后的声音缥缈凄凉。
  “我曾以为遇见王爷是我人生最幸运的事,可是最后,却什么都因你失去了,王爷,我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  萧璟煜脚步顿了下来,他听见南笙说:“所以来生,别让我再遇见你了。”
  萧璟煜心中猛然一抽。
  他转身,却见屋顶上南笙兀地往后倒去。
  “嘭”!
  一声沉重的闷响瞬间将他定在原地。
  遍地的鲜红浸透她的双眸,血泊中,南笙静静地望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