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我眼前,婚后的一点一滴被无限放大。
虽然故事的开场也许不太光鲜,我想在这个城市立足,荣赞释放出来的讯息我准确无误地接收了,并恰到好处地给予了回应。
成年男女间的拉扯就开始了蔓延,我以为他懂我眉宇间未诉出口的爱意,我以为会是先婚后爱的美好结局,却不知蚊子血始终成为不了朱砂痣。
思绪凌乱结成了一张网,网在心口,越是挣扎网得越紧。
无尽的酸涩和不甘袭来,无法自拔。
再次碰到荣赞和谢冉冉,是在商场的男装奢侈品店里。
谢苒苒拿着一件衬衣朝荣赞上身比试,荣赞眼里的柔情和笑意是我没见过的。
满脸藏不住的宠溺,对着另一个女人。
我静静地在外面看了会儿,准备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了人。
“对不起。”我慌张开口:“抱歉,奶茶撒您鞋上了。”
男人有些年轻,一身运动装扮,肤色很阳光,一口白牙晃了晃我的眼,朝我笑道:“没事,不要紧的。”
回到家我做了焖锅菜。
荣赞进门的时候看了眼:“我吃过了,你自己吃。”
“可是我做了很多,要不留给你宵夜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他皱着眉制止。
近来我越发的讨好他,好像活得一点底气都没有一样。
在完成一场毫无爱意的性/爱之后,荣赞突然问我:“你有多爱我?”
我愣了愣,回复地略显苍白:“很爱。”
“你觉得单方面的爱能维持多久?”荣赞又问我。
我知道他的潜台词,想到商场里他柔情似水的眼眸,我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:
“看爱意和程度,很爱的话会是一辈子。”
他半天没说话,静静地看着我:“所以你觉得你会爱我一辈子?哪怕我一直不爱你?”
“也许你一直爱我而不自知呢。”我淡淡地冲他假设道。
“你想多了秦晴,我心里爱的谁我知道。说不离婚只是因为我意识到,离开你可能会要了你的命。”
“那真是谢谢你了,救命恩人。”
养了几天病后我开始投入到工作当中,同时开始计算利弊。
被撕的离婚协议上约定如果离婚,我可以分到800万。钱是必须得要的,但要的不仅仅是钱。
这些年我没有过问荣赞的事业和财产,他每个月会把生活费打在卡上,四年下来卡上还剩400万左右,培训机构的初始资金100万也是他拿出来的。除开这些,我没有额外的大开销。
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,如果不是这天下班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谢苒苒。
“秦老师你好,还记得我吗?”
“嗯,记得的。谢老师找我有事吗?”
“也没什么大事,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。”
等着服务员将咖啡端上来后,谢苒苒才缓缓开口:
“秦老师,你跟荣赞的关系我已经知道了,想必我与荣赞的关系你应该也了解了吧。”
她的语气里已没有了初见时的温和,问话里也带着点咄咄逼人的意味。
我冲她笑了笑:“不好意思,荣赞没有与我提过呢。”
谢苒苒明艳的妆容闪过一丝不自在,顿了顿又开口道“也是,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回忆是只属于我们俩人的。”
“谢老师,还请长话短说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直说了。离开荣赞,你配不上他。”
“我配不上你就配得上了吗?”
“当然。正品回来了,谁还会去在乎赝品,你说是不是?”她冲我扬了扬眉,明艳的妆容里充满了盛气凌人。
“秦小姐没发现我们很相似吗?会谈古筝,你经常衣着旗袍,而我出国前也喜欢穿旗袍。让我猜猜,你们的相识一定是荣赞夸你弹奏古筝吧?说来话长,小时候我去学古筝也都是他陪我的。我们所有的第一次都属于彼此,后面因为一些误会分开了,但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深爱着他。”
“你应该明白,荣赞的心不在你这。鸠占鹊巢飞上枝头这种事,与秦老师的气质也不配。”
多么深刻的爱情,描述给我这个“外人”听。
“谢老师从国外学了一手反客为主的好本事。”我嘲讽道:“聪明的女人都会直接搞定男人,我搞定了荣赞,他说不离婚了,谢老师这是急跳脚了?”
可能是被我说中了,谢苒苒瞪了我一眼才开口:“秦老师好一张利嘴。”
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,缓缓抬眸朝她望去:“过奖了。谢老师如果仅仅是指望靠嘴上位的话,诚意实在是不太够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“意思是逞口舌之争,注定只输不赢。”我一边明示一边从包里拿出样东西:“谢老师今天来的正好,这张卡里面有100万,作为赢家的风度,不想让你一场空。”
“你!”她似乎没想到会是我拿钱砸她,看起来像是要气疯了。
“我也是好意,还是要谢谢荣赞,给了我底气。”我越发得意地冲她笑,笑得像个拆散小情侣的恶婆婆。
“如果谢老师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,还要回去给荣赞做饭呢。”
带上墨镜,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咖啡馆,100万被我打了狗,咖啡钱我是一分都不会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