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这天白昶永正好有场讲座,好在就在北城,也不算远。
白苏专门开车去了一趟。
白昶永结束,被一群学者还有大佬包围。
十分钟后,终于得空离开。
接下来还有个饭局,中间还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。
白苏朝他走过去。
白昶永皱眉,“一场讲座而已,你也跑过来?”
“我就是路过,顺道过来看看。”
白昶永一副这话鬼才信的样子。
白苏笑了笑,“就算是专门来的,你不该感动一下吗?”
白昶永没好气,“有什么好感动的。你可是看着我呢?我还没到行将就木的时候。”
果然和白昶永的温馨时刻很难。
“我一会儿还有个饭局,你一起吧。”
白苏忙摆手,“你们那个圈子我融不进去。你之后没别的安排了吧?”
“没有。你该不是要在这等我一起回去?”
“没有这个想法。交给徐师兄就行了。”
徐师兄是白昶永的一个学生,毕业之后,就当了白昶永的助教。偶尔还会来家里吃顿饭。
临走前找到了徐师兄打了招呼,要他一定要照顾好白昶永,尤其是看紧他,别让他喝酒。
徐师兄把包票,说自己喝醉,都不会让老师喝一口酒。
白苏放心的走了。
时间尚早,她也没处可去。
漫无目的的开车,后来饿了,看到了一个门头挺吸引的人店,进去点了一份简餐。
吃完,觉得不错,又打包了一份汉堡。
她又开车离开,最后到了一个湖边。把车停下来,就坐在长椅上,发呆。
一个人发呆的时候,时间过得格外快。她看着夕阳落下去,夜幕升起来。看着远方高楼大厦的一盏盏灯亮起来,有一种看着海市蜃楼的虚妄感。
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,白苏惊了一下,捞起来看了一眼,傅云臣的消息,【我喝多了,过来接我。】
后面是一个定位酒店。
白苏注意到手机屏幕上方显示的时间还不到九点。
傅云臣不是那种会喝醉的性子,而且这才几点,怎么就把自己灌醉了?
转念一想,今天去的都是同学。或许他们同学情谊很深,难免就多喝了。
想起他前几天还因为去看白岑的演出而发烧的事情,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。
心里挣扎了一番,白苏还是决定驱车前往。
那是一家很高档的酒店。
白苏询问一下,便找到了他们所在的包厢。走到门口,正准备敲门,就听到了里面的调笑声。
“这都过去多久了,嫂子肯定不会来了。周霁风,你还说她一定来呢。就说两个人感情出现危机了吧?上次公司上市的庆功宴那么大的事情,不是都没出现吗?”
“去去去。老傅和白苏这一对给我焊死,天崩地裂,都不许给我分开。你们再等等,她一定来。”
说话的是周霁风。
“你是不是拿老傅的手机发消息露馅了?”
“不能不能,我都是模仿老傅的口吻发的。”
“你和老傅可不是一个类型的。老傅是霸总,你么就算是当了律师,也有屌丝的气质在身上。”
众人笑作一团。
白苏已经要走。
她的出现只是为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么。
可又有人说话。
“是不是老傅那点小心思被白苏看出来了?当年,也就老傅敢出手。这不,得亏了白教授,老傅才有今天。白教授身后的人脉圈子,随便引荐一下,老傅还不是青云直上?”
周霁风忙说,“老傅也是有能力的好吧?”
“这世界缺有能力的人吗?多少人怀才不遇。要不是白教授,你们扪心自问,能有老傅的今天?要我说,老傅你也是爱情事业双丰收。你当初穷小子一个,豁的出去。谁曾想,白苏真的被你拿下了。实在是佩服佩服。”
这话说的有点变味了,周霁风打圆场,“你是不是喝多了,少胡说。”
“我怎么胡说了?你问问老傅,这白苏要不是白教授的女儿,他还会去追人家吗?”
白苏也在期待这样一个答案。
可在这个时候,有人开门出来。
白苏忙侧身靠在了墙面。
出来的是一个女人。白苏一眼认出来,是当初她帮忙弹琴,而学姐们跳舞的其中一个学姐。
见她往卫生间去了,白苏提了一口气,跟了过去。
学姐在卫生间见到她,有些意外,“小学妹,你真的来啦?”
白苏假意什么都不知道,说,“云臣喝多了,我不放心。”
学姐想到包厢内的事情,也打了哈哈,“是啊。大家高兴,难免喝多了点。有几年没聚了,你别介意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
白苏假意补个妆,和学姐闲聊,“我还记得当初我给你们弹琴的事情。那个时候,是第一次认识你们这些学长学姐。”
学姐感叹,“是啊,转眼间,大家都拖家带口了。青春啊,总是易逝的。”
白苏说,“学姐还年轻呢。对了,当初你们怎么想起来叫我去给你们弹琴的啊。”
学姐没想多,脱口而出,“是傅云臣啊。他说我们光跳舞太单调,可以找个人弹琴,会更有立体感。然后推荐了隔壁学校的你。”
“是吗?”
学姐拉着白苏一道回包厢。
白苏却迟疑了一步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先打个电话,你先回去。”
“行。”
学姐先进了包厢。
白苏站在过道上,情绪翻涌。
原来他和她的相遇,是傅云臣的处心积虑。
所以他找她,是因为她是白昶永的女儿。
多讽刺啊,时至今日,她终于知道了傅云臣会和她在一起的缘由。
她被蒙在鼓里六年,像个傻子。
看着那扇门,白苏犹疑片刻之后,快步走过去,将门一把推开。